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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亡國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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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數十裏的廣闊土地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軍帳,蕭國王爺蕭翼今日帶兵一舉滅了滄源第二強國雲國,將士們把酒言歡大肆慶祝,只有蕭翼的帥帳一片寧靜。

帳內燈火通明,簡陋的床上躺著一位不著寸縷、昏迷不醒的女子,烏黑的長發掩蓋住了她姣好的容顏,白皙的肌膚上滿是深深淺淺的痕跡,而此時,她身上那名面容俊朗的男子正神色冷峻地看著她,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

隨著男子動作的愈發粗暴,榻上那名女子漸漸有醒來的征兆,她顫抖著伸出滿是傷痕的手撥開淩亂的頭發,發出一聲駭然的尖叫。

“啊!”

“閉嘴!”蕭翼面無表情地看了身下的女子一眼,一邊毫不留情地侵略著她嬌柔的身軀一邊冷冷開口:“如今你不過是個亡國公主,能被本王寵幸,是你畢生修來的福氣!”

疼。

這是此時此刻邢嵐唯一的感覺。

在知道自己得了癌癥之後,她的第一反應是本著一名醫生的職業操守,將自己發病的情況和頻率一一記錄下來以便為以後的醫學研究提供參考數據。這天晚上的疼痛癥狀格外明顯,她吃了好幾顆止痛藥都沒有作用,本來準備強撐著給同事打個電話叫她們來幫忙,誰知手機剛拿到手裏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後,就是這樣難看狼狽的場面,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這個詭異的地方,而身上這個梳著古人發髻的男人,竟然......

“你放開我!”邢嵐開始劇烈掙紮起來,她手腳並用,在男人身上又是抓又是撓,卻奈何不了他半分,反而換來男人更加激烈的掠奪。

這到底怎麽回事?

在被疼痛折磨到陷入昏迷的前一刻,邢嵐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邢嵐再次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得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拆散了一樣,疼痛難忍,她張張嘴想說點什麽,喉嚨卻像被火燒過一樣又幹又疼,此時此刻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她極力保持著清醒,將周邊的環境打量了個遍。

這頂帳子是用很粗糙的布和木棍搭建起來的,看得出來這已經是竭盡所能做到最好的了,裏面除了床榻之外就只有一盞油燈和幾本兵書,還有......

昨晚對她極盡粗暴與羞辱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背對著她,穿著一身古人打仗的鎧甲,正掀開帳子吩咐幾個小兵進來,經歷了昨晚那種事,邢嵐當然不會蠢到以為自己走錯了片場。眼下這個情況,怎麽看怎麽像是......

穿越了?!

雖然不敢置信,但眼下這幅光景明明就是在古代,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男人轉過身來不屑地掃了她一眼,冷冷吩咐:“這個女人昨夜被本王臨幸過了,已非完璧之身,把她送到軍帳裏做軍妓,讓將士們也好好享受享受。”

邢嵐聞言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眼下她身子虛弱手無寸鐵,只能任由這些人處置,自己昨晚一醒來就是這麽個情況,現在又要被送去當軍妓?!

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邢嵐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想著辦法。雖然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可是她一定要活下去!

幾個目光淫邪的士兵獰笑著向她靠近,邢嵐急中生智,用盡全力發出最大的聲音,叫住正要走出帳子的男人:“大人且慢!”

大人?

蕭翼聞言倒是停住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盯著床榻上狼狽不堪的女人:“怎麽,想求我饒過你?”

邢嵐咬咬牙,學著古裝電視劇的樣子給他磕了個頭,柔聲道:“小女子不敢反抗大人,只是眼下小女身體虛弱,若是這個時候......我死了不要緊,只怕掃了各位軍爺的興,再者,軍營裏死了女人怕是有些不吉利。”

“哦?”蕭翼眸色幽深:“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本王也確實不願讓將士們對著一個病懨懨的女人掃興,來人,將她帶下去,等養好身子了立刻送去當軍妓!”

赤裸的身體裹上一條臭氣熏天的破布,幾個士兵動作粗魯地將邢嵐丟進馬棚旁邊的舊帳子裏揚長而去,邢嵐倒是松了一口氣,好歹自己現在有塊能蔽體的布,也暫時不用去軍營裏做備受折磨的軍妓了。

養傷期間給她送飯送藥的是個年邁的老婦人,似乎是軍營裏某個小兵的娘親,飯菜很粗糙,但邢嵐一點都不挑剔,每次都吃得幹幹凈凈,這讓老婦人對她生出幾分好感,漸漸地也願意和她說說話,就這樣,邢嵐終於弄清楚了眼下的情景。

這個時代是一個史書上毫無記載的時代--滄源,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名叫蕭翼,是當今最強大最富庶的蕭國的王爺,英勇善戰,冷酷桀驁,素有戰場修羅的名頭。

而這具身體的主人,就是已經被蕭翼帶兵踏平的雲國的雲嵐公主。

邢嵐前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醫生,經歷過太多的生老病死和大風大浪,再加上自己之前得了癌癥瀕臨死亡,因此格外看重生命。穿越到這裏之後雖然被羞辱被踐踏,前途也未可知,但好在她有了一具健康的身體,這比什麽都重要。

古代的藥雖然純度不高但還勉強能用,再加上自己前世所學的醫術,邢嵐的身子很快就好起來,欣喜之餘她也開始擔憂,等身體完全恢覆了,蕭翼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扔進軍營做軍妓,到那時候都不要說保住清白,只怕連命都保不住!

這天,老婦人來給她送飯的時候雙眼通紅,顯然是大哭過一場。邢嵐這些時日多少和她有了些感情,便問了幾句,好半天,那老婦人才抽抽噎噎地告訴她:

“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染了天花,傳染給別人就罷了,現在把我兒子也禍害上了,老天無眼,老天無眼哪!”

天花?

對於這種古老而致命的病毒,邢嵐了解得非常透徹,她詢問了一些癥狀,自己也悄悄跑出去觀察了染病之人的情況,個個身上都長出來紅色的膿包,頭腦發暈高燒不止,確實是天花的癥狀。

這個病在古代是奪人性命的絕癥,可在現代醫學中就顯得微不足道,雖然眼下缺少器材藥物,可邢嵐非常有信心可以治好這場病。聽說蕭翼最近因為軍營裏天花肆虐而吃不下睡不著,那麽自己是不是能把這個當做籌碼,去跟他好好談談?

主意一打定,邢嵐就果斷地采取了行動,她找了個時機,提著自己前幾天抓來做實驗的兩只老鼠,進了蕭翼的軍帳。

蕭翼正面如寒霜地聽完軍醫戰戰兢兢的匯報,眼下軍隊裏感染天花的將士已經多達幾百名,死亡人數也超過六十人,可謂是情況危急。他眉頭緊皺,看見不請自來的邢嵐,正要發火,邢嵐卻搶先一步跪下:

“奴婢見過王爺,奴婢知道王爺在為天花的事情煩惱。奴婢不才,從前學過一些醫術,或許可以為王爺解憂。”

真是個自不量力的愚蠢女人。蕭翼冷笑:“本王麾下的軍醫可是出了名的妙手回春,連他都無計可施,你憑什麽出此狂言?”

邢嵐面色淡然,將裝著老鼠的籠子遞給軍醫:“請這位軍醫大人看看這兩只老鼠,都是三天前奴婢餵過病人痰液的病鼠,其中一只在染病後奴婢便馬上為其醫治,現下已好了大半。”

軍醫低下頭將老鼠取出,仔細研究了一會兒,面露喜色:“王爺,她說的是真的,這只病鼠的天花已經快好了!”

蕭翼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冷靜下來,略帶威脅意味地註視著邢嵐:“你真的能治天花?”

邢嵐硬著頭皮與他冷峻的眼神對視:“能。”

“本王不跟你虛與委蛇,你不會白白為本王效力,說,你想得到什麽?”

他終於問了!邢嵐極力克制住內心的狂喜:“奴婢不敢奢求什麽,只求在為王爺解憂之後王爺可以放奴婢走,不要讓奴婢去做軍妓!”

蕭翼聞言冷冷地笑了一聲,算是默認了,邢嵐見狀便不再說多餘的廢話,當機立斷開口道:“王爺既然把事情交給我了,那麽一切就要聽我說的。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把染病的將士隔絕了開來,他們用過的東西穿過的衣服一律燒掉,另外請王爺派人去采買艾葉燭火,務必要把每個軍帳都熏個徹底!”

她說這話時,眼神中閃爍著自信堅定的光芒,語氣也毋庸置疑,和那天晚上那個在他身下備受淩辱的亡國公主截然不同。蕭翼的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似笑非笑地看了邢嵐一眼,冷聲吩咐道:“就照她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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